第057章 想撿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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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7章 想撿漏
“啦啦啦~~啦啦啦~”
時秋水哼著歌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, 放假了，就是開心呀！
她是知道的，不是所有的幼兒園今天都會放假，有的幼兒園今天會組織出去春游, 去參觀博物館和植物園, 還有的幼兒園會安排去少年宮參加活動。
和其他的幼兒園相比, 她還是喜歡她們幼兒園的安排, 放了假她想去哪玩去哪玩, 更自由！
時秋水蹦蹦跳跳的走出去好大一段路, 發現剩下三個人都沒跟上來, 回頭催促：“爸爸, 趙爺爺, 你們走快點呀！”
時岳：“來了, 來了，別催。”
他大步上前, 走到時秋水身邊，小姑娘看到他跟上來了，拉著他就要往前走, 時岳：“誒誒誒, 別走了, 公交車站就在這兒呢，你還想往哪走啊？”
時秋水擡頭看了一眼，才註意到路邊的公交車站牌子。
她嘿嘿笑了一聲, 說：“啊，我沒註意。”
時秋水拉著小姑娘到公交車站牌子下面等車, 這時候老趙頭也領著趙然走了過來。
老趙頭認真的感慨：“小孩精力還是好。”
他怕時秋水跟趙然兩個小孩上午聯歡會累了，還問他們中午要不要回家休息休息, 等下午不那麽熱了再出門去潘家園。結果倆小孩一搖頭，都表示一點都不累，就現在這會兒去吧。
正好倆小孩上午吃零食都吃的飽飽的，也不餓，那就這會兒走吧。
走出幼兒園，老趙頭就發現了，小孩，尤其是時秋水這個小孩，精力是真的好哇，坐了一上午看演出，出來還有精力蹦蹦跳跳呢。
時岳笑笑，指著臉紅撲撲的小姑娘說：“別人家的我不知道，但是我們家這個，精力是真好，白天蹦蹦跳跳的不歇停，晚上也不安生呢。”
“昨晚上就是，九點多快十點了還守在電視機看電視，就是不願意上床睡覺，怎麽說都沒用。”
老父親時岳毫不留情的吐槽著，時秋水瞪大眼睛，不滿：“爸爸！”
時岳：“怎麽，我還不能說了？你昨天晚上能撒潑打滾不上床睡覺，還怕我給你往外說嗎？”
時秋水撅著小嘴，叉著腰說：“爸爸，在外面，你給我留點面子啦！”
兩個大人聽到這話，紛紛哈哈大笑起來。
時岳笑的肚子疼：“喲，你還害羞啦？”
時秋水鼓著臉：“哼！”
老趙頭忍著笑，扯了扯時岳胳膊，說：“咳咳，孩子大了，咱們做家長的在外面是得給孩子留點面子。”
時岳翹著嘴角：“行行行，那我不說了，我不說了行了吧。”
時秋水：“那你下回不許再說了。”
時岳立馬保證：“行，我下回不說了。”
時秋水這才滿意的點點頭。
她氣來的快也去得快，得到時岳的保證後，立馬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後去，一臉親昵的貼到時岳胳膊上：“爸爸，你剛才有沒有多給我拍幾張照片呀。”
剛才表演結束，她都忘記問了。
時岳：“拍了拍了，拍了好多張照片，剛才你在臺上表演的時候，我就在下面哢嚓哢嚓的拍照片，膠卷我都拍完了兩卷。”
時秋水眼巴巴的：“爸爸，你給我看看，我想看看。”
時岳：“看什麽？膠卷啊？”
他搖搖頭：“不行，膠卷不能給你看，膠卷不能見光，現在打開給你看就該沖不出照片來了。等我明兒把膠卷拿到照相館去把照片沖出來你再看。”
時秋水：“好吧……”
雖然她很想知道，她爸爸把她拍的怎麽樣，但如果沖不出來照片可不行！
進了六月，天氣一下就熱了起來，尤其是這會兒正是中午，頂著大太陽，時秋水頭上出了些汗，時岳正要找手絹給時秋水擦汗的時候，就聽趙然突然說：“車來了！”
時岳擡眼一看，可不，不遠處一輛公交車正緩緩開過來，看車頭上的牌子，正是他們要坐的那趟線。
車停穩，時岳一行四人上車，大中午的，車上的乘客並不多，時岳一眼就看見車廂後排有四個前後挨著的空座，他在售票員那買了車票，奔著空座就坐了過去。
隨著公交車開出站，開著的窗戶吹進一陣柔風，吹散了公交車內的悶熱。
時岳拿出手絹，給時秋水擦掉頭上的汗珠，又拿出水杯遞給時秋水。
水杯裏灌的是時岳在家裏沖的白糖水，白糖放的不算多，但有點甜滋滋的味道，時秋水捧著水杯喝了一口，舒服的嘆了一聲：“還是水解渴。”
雖然汽水是很好喝啦，但是汽水不解渴呀。
時岳看了小姑娘一眼，說：“那你還整天要喝汽水？”
時秋水咂咂嘴：“汽水好喝嘛……”
這時候，老趙頭插嘴：“汽水好喝也不能多喝，那裏面都是色素對身體不好。而且汽水帶氣的，對腸胃不好，尤其是你們小孩子，不能多喝。”
他看著時岳說：“小時，我跟你說，你可不能慣孩子，就算孩子樂意喝汽水，你也不能多給她喝。”
時岳點頭：“是，我平時都不給小秋喝汽水，就今天兒童節嘛，我才給她買了一瓶喝。”
老趙頭：“嗯，這還差不多。”
其實他以前也沒覺得給孩子喝汽水有什麽不好的，別說是他了，就是他兒子趙暉小時候那會兒也都還鬧饑荒呢，別說是挑東西吃了，有東西吃都不賴了。
但這不是條件好了嗎，什麽東西都能吃的到了嗎，就講究營養均衡了嗎，他看報紙上說的，說汽水零食這些都沒有營養，能少吃就少吃。
老趙頭給時岳傳授經驗：“零食這些，你能少給小秋吃就少給小秋吃，要是非要吃的話，你買點有營養的那種，像是什麽酸奶啦、奶糖啦、高鈣餅幹啦、這些都行。”
雖然他家趙然不太會嘴饞，但是他偶爾也給趙然買點零食的，所以他知道的還是很清楚的。
時岳點頭：“趙大爺，我知道了。”
倒是一旁的小秋扁了扁嘴，委屈。
怎麽跟趙爺爺出來玩一趟，她的零食自由怎麽還沒了呢。
趙然看著一臉委屈的時秋水，悄悄給她塞了塊巧克力。
感覺手裏被塞進東西的時秋水低頭，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：“巧克力！”
趙然：“嗯，給你吃。”
雖然他爺爺不給他吃這些亂七八糟的零食，但是他爸爸經常會給他買，這個巧克力就是他爸爸前幾天去上海出差帶回來的。
時秋水：“你不吃嘛？”
趙然：“不吃，太甜了，我不喜歡。”
時秋水：“那我吃啦？”
趙然點點頭：“嗯，你吃吧。”
時秋水快速的扒開巧克力的外包裝塞進嘴裏，剛一入嘴她就“唔”了一聲。
趙然說的沒錯，這個巧克力確實很甜！
不過她喜歡！
時秋水幸福的嚼著巧克力，一臉的滿足。
不過她可不是光吃趙然東西，不給回禮的人。她拉開小書包的拉鏈，手伸到裏面掏掏掏，掏了半天，從裏面掏出幾樣零食，有芝麻糖、幹吃的方便面、小包裝的蝦條、各種口味的果凍，她手裏捧著一大堆零食湊到趙然面前。
“給，回禮，你想吃什麽就拿什麽！”
趙然其實什麽都不想吃，剛才聯歡會的時候，他光是吃時秋水塞過來的零食就已經吃撐了。
不過看著時秋水臉上那副“你不拿我就不罷休”的表情，他猶豫著還是拿了一塊芝麻糖。
這裏面，就芝麻糖最不占肚子。
看到趙然只拿了一小塊芝麻糖，時秋水熱情的問：“你不再拿點別的了嗎？這裏面的都好吃，尤其是這個果凍，果味的呢，你真的不吃嗎？”
趙然擺擺手：“我吃芝麻糖就夠了。”
時秋水把東西裝回書包裏，說：“好吧，那你一會要是想吃的話，你跟我說哦。”
趙然點頭：“嗯。你也是，想吃巧克力的話和我說，我這裏還有呢。”
“放心吧，我想吃的話會和你說的！”時秋水可不是會瞎客氣的人。
就在兩個小孩大方的分享著零食的時候，公交車已經快要行駛到地方了。
“下一站是潘家園站，去潘家園的乘客要準備下車了——”
聽到售票員的報站，時岳趕緊拽著時秋水站起來，老趙頭也同樣把趙然拽了起來，等車停穩，他們一塊下了公交車。
下了公交車，公交車站牌子兩邊就是擺著琳瑯滿目商品的地攤。
雖然大家夥兒都管這兒叫舊貨市場，但其實這兒並不是一個正規的市場，沒有門臉，大大小小的攤位全都是隨地擺的地攤；沒有統一管理的規定，來這兒擺攤的想賣什麽就賣什麽，時秋水就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個地攤賣的是攤主不穿的舊衣服；這裏更沒有明碼標價，花多少錢買東西，全看你自個兒能力，攤主開價三百，你要是能砍到五塊拿走，那也是你牛x。
在這兒擺攤的是什麽人都有，來這兒的顧客那更是什麽人都有了。
有手上盤著串兒的大爺，有頭上頂著墨鏡的二流子，還有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大姑娘，這兒甚至還有黃頭發綠眼睛的外國人。
時秋水眼睛瞪的溜圓，扯著時岳衣服下擺，驚呼：“爸爸，爸爸你看！外國人！”
好稀奇的外國人！她還沒見過外國人呢！
時岳聽到時秋水的話，也朝前方不遠處站著的外國人看過去，嘿，外國人，多稀罕的事兒呢，他竟然能見到外國人呢。
在大虞朝只有外國使臣來賀的時候才能見到外國人，而且就算是外國使臣來賀，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，你要麽是京官，要麽住在京城四澤館附近才行。1
深感開了眼界的時家父女倆盯著不遠處的外國人上上下下的打量。
別說嘿，外國人就是跟他們長得不一樣。皮膚白，比他們皮膚白好多，個子也高，眼眶深，鼻子也高挺，眼珠還是綠色的，最奇特的是，這人有一頭金黃色的頭發。
時岳盯著那人瞅了好半天，接著撇撇嘴，說：“還是咱們國家的人好看。”
可能是審美不同，他欣賞不來外國人的長相。
他覺得還是他這種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的人好看。
時秋水也對外國人的長相欣賞不太來，不過她倒是對那人身上的白皮膚發出了深深地羨慕。
要是她能跟那人一樣白就好了。
她這段時間凈跟著小胖小陶子出去玩，被曬黑了不少，她爸就說她是從一個白面團子變成了一個黃面團子。
嗚嗚嗚，她不想當黃面團子呀！
時秋水忍不住嘀咕：“我要是也能跟他一樣白就好了。”
時岳低頭：“想變白？那你老老實實待在家裏，別出去瘋跑去呀。”
時秋水：“唔，那算了吧……”
時岳：……
看過了稀奇的外國人，老趙頭領著大家向擺滿了地攤的市場出發。
沿著街道一直走，道路兩邊全是各式各樣的小攤，不看不知道，這裏面真是賣什麽的都有。有賣報紙雜志、書籍郵票、古玩字畫、金石玉器、各類家具、甚至鍋碗瓢盆都有賣的。
還有一些人比較特殊，賣的是自己的手藝。
比如現在時秋水他們面前的這個小攤，這個攤主是個穿著樸素的雕刻師傅，他攤子上大大小小擺了數十枚印章，和外表粗糙一點打扮都沒有的攤主不一樣，攤上的這些印章都精美極了。
一般印章線條刻畫流暢有力，文字字體篆刻端正，就已經可以算的上是精品了，但在老師傅這裏，這只是基礎功，他這裏印章比的是章法，比的是字與字之間的布局安排。
時秋水好奇的一個一個印章拿起來看，只見有幾個印章上明明刻的文字是一樣的，只不過因為布局更改，就各顯出其中差別，有的顯得大方端正，有的則是帶有生動趣味。
就算是不懂欣賞印章的她也覺得漂亮極了。
更漂亮的是老師傅的手法，他不用紙寫字樣，也不用提前在木頭上印痕，抄起刻刀，一刀一筆渾然天成，就時秋水在攤前駐留的幾分鐘，他手起刀落快速的刻好了一個印章。
“爸爸~”
時秋水眨巴眨巴眼睛，向時岳散發撒嬌光波。
時岳懂了，他說：“想要是吧？”
時秋水用力的點點頭：“嗯！”
時岳沒有說“你又不用這玩意，買它幹什麽”的喪氣話，而是大方的問：“你想要哪個？”
時秋水指著老師傅剛剛刻好的憨態可掬的老鼠印章說：“我要這個。”
也是趕巧，老師傅刻出來的是個老鼠印章，時秋水和小時秋水的生肖都是屬鼠。
時岳挑了挑眉毛，這麽有緣分，確實該買下。
他大大方方的上前，問：“師傅，您這塊章多少錢？”
忙碌的攤主擡頭看了一眼，說：“十塊錢。”
十塊錢不算便宜，畢竟刻章用的木頭不是稀罕木料，就是普通的硬木。
但老師傅的手藝畢竟在這兒呢，十塊錢又算不上是多貴。
時岳沒有過多猶豫，果斷的掏出十塊錢遞了過去，攤主收了錢，拿了個小布袋把時秋水要的那塊印章裝起來，遞給時秋水。
時秋水接過布袋，跟時岳三人離開刻章的小攤。
她拿著手裏的布袋蹦蹦跳跳，時岳看著她的身影，嘴角翹起。
十塊錢買了塊章不算虧，而且是時秋水喜歡的印章，那就算一會兒沒有任何收獲，今天這一趟也不算是白跑了。
時秋水高興，時岳高興，趙然和老趙頭心情也不錯，賣東西的人講究開門紅，買東西的人也講究開門紅呀，剛一進來就收獲了好東西，那繼續逛下去，肯定更能有好收獲。
抱著這樣的心情，大家一塊往下一個攤子進發。
其實這會兒中午吃飯的點，這一片無論是攤主還是逛的顧客都已經算是少的了，時秋水能看見有的攤子與攤子之間空出來了一片地方，她知道那就是原來在那擺攤的攤主收攤走人了的。
不過即使是這樣，這一片的地攤還是不少。
時岳父女倆跟趙家爺孫往下連著看了幾個，只是隨著大家一點一點看過去，老趙頭的表情逐漸變得失望起來。
他是聽了棋友撿漏的事跡來的，說不好聽點，他今天就也是抱著撿漏的心情來的，可是剛才一連看了幾個攤位，都沒有好東西呀。
一直到走到盡頭，這一排的攤位都看過了，老趙頭的表情還是沒有得到緩解。
註意到他的失望，時岳輕笑著開口：“趙大爺，您別急，再逛逛呢，沒準好東西都在後面呢？”
老趙頭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，他點點頭，說：“行，再逛逛，再逛逛。”
時岳：“趙大爺，您跟我說說，您今兒想尋摸什麽物件兒，我幫著您一塊看看。”
“我，我……”老趙頭有些不好意思：“其實我也沒想好尋摸什麽東西。我就是聽老謝頭說他上禮拜在這撿了個漏，隨便花五十塊錢買了個硯臺回家，都沒當是好東西來的，結果這周他女婿上門看見了，他女婿是個懂行的，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塊清朝的硯臺，賣個幾千塊錢不成問題。我就也想來碰碰運氣。”
老趙頭說著說著臉都紅了，似乎是為自己的異想天開而害羞。
時岳倒是不覺得有啥，撿漏嘛，有啥不好意思的，他也是抱著撿漏的心來的。
再說，就這地兒，過來的人，不說百分之百，但百分之九十肯定是有的，都是抱著撿漏的心來的。
時岳抿了抿唇，換了個問法：“那您想看看啥東西呀？大東西小東西，擺著的東西，還是能用的東西？”
就算是想撿漏，那也有個偏好吧？
老趙頭想了想：“唔，我想看點小東西，最好方便帶回家那種。”
大個兒東西，像是大屏風、古玩架子、太師椅那種，雖然實用性比較高，但是大個兒東西要的價也高啊，而且那麽老大的東西，帶也不好往回帶，放到家裏還怪礙事的，不成，他不想買。
他想買的是小個的，最好是能用上的，就像是老謝頭買的硯臺啊，他覺得就挺合適的。
當然，他不是說他也要買硯臺，他是覺得文房四寶那一類的挺合適。
像是古玩字畫啦，他不懂得欣賞，也分辨不出真假，而且那東西他買回去只能擱家放著，也沒實際用途。
但是文房四寶還是不一樣，像是硯臺，毛筆這種，他就算是買到假的了，那大不了也能自個兒用啊。
老趙頭微紅著臉說出了心裏話，時岳聽了也沒笑話他，反而點頭說。
“嗯，趙大爺您這麽想挺實在的，我覺得挺好。”
他眼神掃視周圍一圈，指著左手邊的方向說：“趙大爺，您看，那邊幾個攤兒好像都有賣文房四寶的，咱們要不過去看看？”
老趙頭年紀雖然不小了，但眼睛一點問題都沒有，年初體檢倆眼睛視力都是二點零的，他順著時岳指的方向看去，一眼就看見那幾個攤子上擺的東西了。
他點點頭：“行，咱們過去看看。”
老趙頭領著趙然，時岳領著時秋水，他們走到之前看好的攤子前又麻爪了。
老趙頭對這些玩意是一點都不懂，他迷茫的看著這些東西，也不知道什麽是好，什麽是賴呀。
倒是時岳多少懂點，他在大虞朝畢竟是個正經舉人，還是個出身氏族的舉人，耳濡墨染懂一些。
他拿起面前的一方硯臺給老趙頭介紹：“趙大爺，看硯臺好壞，其實就是看石料好壞，從石料純凈度，滋潤度，粗糙細膩程度上面來區分，您看這塊硯臺……”
時岳一番講解老趙頭聽得津津有味，但時秋水就有點無聊了，她撅著小嘴望了一眼時岳手上拿的硯臺，黑乎乎的一大塊，跟她以前在大虞朝用的好像沒什麽區別？
她不懂欣賞，也不懂分辨，算了算了。
時秋水無聊的左顧右盼四處張望，這會兒人比較少嘛，大多數攤子前面都是零星站了一兩個人，但也有些攤子前面是一個人都沒有，時秋水眼神掃過去，略過這些冷清的攤子，眼神落在前面不遠處一個攤位。
那攤子前面圍著六七個人，算是這一片顧客最多的攤位了。
時秋水伸長脖子，好奇的想看看那攤子賣啥的，她個子矮，就算是伸長了脖子，也看不到那麽遠，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湊過去看的時候，意外突然發生。
只聽那個攤位前傳來一個老頭沙啞的喊聲。
“不賣了，俺不賣給你了，你就是欺負俺是從農村來的，故意想坑俺，俺不在你這賣了，你把東西還給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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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啦啦啦~~啦啦啦~”
時秋水哼著歌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, 放假了，就是開心呀！
她是知道的，不是所有的幼兒園今天都會放假，有的幼兒園今天會組織出去春游, 去參觀博物館和植物園, 還有的幼兒園會安排去少年宮參加活動。
和其他的幼兒園相比, 她還是喜歡她們幼兒園的安排, 放了假她想去哪玩去哪玩, 更自由！
時秋水蹦蹦跳跳的走出去好大一段路, 發現剩下三個人都沒跟上來, 回頭催促：“爸爸, 趙爺爺, 你們走快點呀！”
時岳：“來了, 來了，別催。”
他大步上前, 走到時秋水身邊，小姑娘看到他跟上來了，拉著他就要往前走, 時岳：“誒誒誒, 別走了, 公交車站就在這兒呢，你還想往哪走啊？”
時秋水擡頭看了一眼，才註意到路邊的公交車站牌子。
她嘿嘿笑了一聲, 說：“啊，我沒註意。”
時秋水拉著小姑娘到公交車站牌子下面等車, 這時候老趙頭也領著趙然走了過來。
老趙頭認真的感慨：“小孩精力還是好。”
他怕時秋水跟趙然兩個小孩上午聯歡會累了，還問他們中午要不要回家休息休息, 等下午不那麽熱了再出門去潘家園。結果倆小孩一搖頭，都表示一點都不累，就現在這會兒去吧。
正好倆小孩上午吃零食都吃的飽飽的，也不餓，那就這會兒走吧。
走出幼兒園，老趙頭就發現了，小孩，尤其是時秋水這個小孩，精力是真的好哇，坐了一上午看演出，出來還有精力蹦蹦跳跳呢。
時岳笑笑，指著臉紅撲撲的小姑娘說：“別人家的我不知道，但是我們家這個，精力是真好，白天蹦蹦跳跳的不歇停，晚上也不安生呢。”
“昨晚上就是，九點多快十點了還守在電視機看電視，就是不願意上床睡覺，怎麽說都沒用。”
老父親時岳毫不留情的吐槽著，時秋水瞪大眼睛，不滿：“爸爸！”
時岳：“怎麽，我還不能說了？你昨天晚上能撒潑打滾不上床睡覺，還怕我給你往外說嗎？”
時秋水撅著小嘴，叉著腰說：“爸爸，在外面，你給我留點面子啦！”
兩個大人聽到這話，紛紛哈哈大笑起來。
時岳笑的肚子疼：“喲，你還害羞啦？”
時秋水鼓著臉：“哼！”
老趙頭忍著笑，扯了扯時岳胳膊，說：“咳咳，孩子大了，咱們做家長的在外面是得給孩子留點面子。”
時岳翹著嘴角：“行行行，那我不說了，我不說了行了吧。”
時秋水：“那你下回不許再說了。”
時岳立馬保證：“行，我下回不說了。”
時秋水這才滿意的點點頭。
她氣來的快也去得快，得到時岳的保證後，立馬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後去，一臉親昵的貼到時岳胳膊上：“爸爸，你剛才有沒有多給我拍幾張照片呀。”
剛才表演結束，她都忘記問了。
時岳：“拍了拍了，拍了好多張照片，剛才你在臺上表演的時候，我就在下面哢嚓哢嚓的拍照片，膠卷我都拍完了兩卷。”
時秋水眼巴巴的：“爸爸，你給我看看，我想看看。”
時岳：“看什麽？膠卷啊？”
他搖搖頭：“不行，膠卷不能給你看，膠卷不能見光，現在打開給你看就該沖不出照片來了。等我明兒把膠卷拿到照相館去把照片沖出來你再看。”
時秋水：“好吧……”
雖然她很想知道，她爸爸把她拍的怎麽樣，但如果沖不出來照片可不行！
進了六月，天氣一下就熱了起來，尤其是這會兒正是中午，頂著大太陽，時秋水頭上出了些汗，時岳正要找手絹給時秋水擦汗的時候，就聽趙然突然說：“車來了！”
時岳擡眼一看，可不，不遠處一輛公交車正緩緩開過來，看車頭上的牌子，正是他們要坐的那趟線。
車停穩，時岳一行四人上車，大中午的，車上的乘客並不多，時岳一眼就看見車廂後排有四個前後挨著的空座，他在售票員那買了車票，奔著空座就坐了過去。
隨著公交車開出站，開著的窗戶吹進一陣柔風，吹散了公交車內的悶熱。
時岳拿出手絹，給時秋水擦掉頭上的汗珠，又拿出水杯遞給時秋水。
水杯裏灌的是時岳在家裏沖的白糖水，白糖放的不算多，但有點甜滋滋的味道，時秋水捧著水杯喝了一口，舒服的嘆了一聲：“還是水解渴。”
雖然汽水是很好喝啦，但是汽水不解渴呀。
時岳看了小姑娘一眼，說：“那你還整天要喝汽水？”
時秋水咂咂嘴：“汽水好喝嘛……”
這時候，老趙頭插嘴：“汽水好喝也不能多喝，那裏面都是色素對身體不好。而且汽水帶氣的，對腸胃不好，尤其是你們小孩子，不能多喝。”
他看著時岳說：“小時，我跟你說，你可不能慣孩子，就算孩子樂意喝汽水，你也不能多給她喝。”
時岳點頭：“是，我平時都不給小秋喝汽水，就今天兒童節嘛，我才給她買了一瓶喝。”
老趙頭：“嗯，這還差不多。”
其實他以前也沒覺得給孩子喝汽水有什麽不好的，別說是他了，就是他兒子趙暉小時候那會兒也都還鬧饑荒呢，別說是挑東西吃了，有東西吃都不賴了。
但這不是條件好了嗎，什麽東西都能吃的到了嗎，就講究營養均衡了嗎，他看報紙上說的，說汽水零食這些都沒有營養，能少吃就少吃。
老趙頭給時岳傳授經驗：“零食這些，你能少給小秋吃就少給小秋吃，要是非要吃的話，你買點有營養的那種，像是什麽酸奶啦、奶糖啦、高鈣餅幹啦、這些都行。”
雖然他家趙然不太會嘴饞，但是他偶爾也給趙然買點零食的，所以他知道的還是很清楚的。
時岳點頭：“趙大爺，我知道了。”
倒是一旁的小秋扁了扁嘴，委屈。
怎麽跟趙爺爺出來玩一趟，她的零食自由怎麽還沒了呢。
趙然看著一臉委屈的時秋水，悄悄給她塞了塊巧克力。
感覺手裏被塞進東西的時秋水低頭，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：“巧克力！”
趙然：“嗯，給你吃。”
雖然他爺爺不給他吃這些亂七八糟的零食，但是他爸爸經常會給他買，這個巧克力就是他爸爸前幾天去上海出差帶回來的。
時秋水：“你不吃嘛？”
趙然：“不吃，太甜了，我不喜歡。”
時秋水：“那我吃啦？”
趙然點點頭：“嗯，你吃吧。”
時秋水快速的扒開巧克力的外包裝塞進嘴裏，剛一入嘴她就“唔”了一聲。
趙然說的沒錯，這個巧克力確實很甜！
不過她喜歡！
時秋水幸福的嚼著巧克力，一臉的滿足。
不過她可不是光吃趙然東西，不給回禮的人。她拉開小書包的拉鏈，手伸到裏面掏掏掏，掏了半天，從裏面掏出幾樣零食，有芝麻糖、幹吃的方便面、小包裝的蝦條、各種口味的果凍，她手裏捧著一大堆零食湊到趙然面前。
“給，回禮，你想吃什麽就拿什麽！”
趙然其實什麽都不想吃，剛才聯歡會的時候，他光是吃時秋水塞過來的零食就已經吃撐了。
不過看著時秋水臉上那副“你不拿我就不罷休”的表情，他猶豫著還是拿了一塊芝麻糖。
這裏面，就芝麻糖最不占肚子。
看到趙然只拿了一小塊芝麻糖，時秋水熱情的問：“你不再拿點別的了嗎？這裏面的都好吃，尤其是這個果凍，果味的呢，你真的不吃嗎？”
趙然擺擺手：“我吃芝麻糖就夠了。”
時秋水把東西裝回書包裏，說：“好吧，那你一會要是想吃的話，你跟我說哦。”
趙然點頭：“嗯。你也是，想吃巧克力的話和我說，我這裏還有呢。”
“放心吧，我想吃的話會和你說的！”時秋水可不是會瞎客氣的人。
就在兩個小孩大方的分享著零食的時候，公交車已經快要行駛到地方了。
“下一站是潘家園站，去潘家園的乘客要準備下車了——”
聽到售票員的報站，時岳趕緊拽著時秋水站起來，老趙頭也同樣把趙然拽了起來，等車停穩，他們一塊下了公交車。
下了公交車，公交車站牌子兩邊就是擺著琳瑯滿目商品的地攤。
雖然大家夥兒都管這兒叫舊貨市場，但其實這兒並不是一個正規的市場，沒有門臉，大大小小的攤位全都是隨地擺的地攤；沒有統一管理的規定，來這兒擺攤的想賣什麽就賣什麽，時秋水就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個地攤賣的是攤主不穿的舊衣服；這裏更沒有明碼標價，花多少錢買東西，全看你自個兒能力，攤主開價三百，你要是能砍到五塊拿走，那也是你牛x。
在這兒擺攤的是什麽人都有，來這兒的顧客那更是什麽人都有了。
有手上盤著串兒的大爺，有頭上頂著墨鏡的二流子，還有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大姑娘，這兒甚至還有黃頭發綠眼睛的外國人。
時秋水眼睛瞪的溜圓，扯著時岳衣服下擺，驚呼：“爸爸，爸爸你看！外國人！”
好稀奇的外國人！她還沒見過外國人呢！
時岳聽到時秋水的話，也朝前方不遠處站著的外國人看過去，嘿，外國人，多稀罕的事兒呢，他竟然能見到外國人呢。
在大虞朝只有外國使臣來賀的時候才能見到外國人，而且就算是外國使臣來賀，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見到的，你要麽是京官，要麽住在京城四澤館附近才行。1
深感開了眼界的時家父女倆盯著不遠處的外國人上上下下的打量。
別說嘿，外國人就是跟他們長得不一樣。皮膚白，比他們皮膚白好多，個子也高，眼眶深，鼻子也高挺，眼珠還是綠色的，最奇特的是，這人有一頭金黃色的頭發。
時岳盯著那人瞅了好半天，接著撇撇嘴，說：“還是咱們國家的人好看。”
可能是審美不同，他欣賞不來外國人的長相。
他覺得還是他這種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的人好看。
時秋水也對外國人的長相欣賞不太來，不過她倒是對那人身上的白皮膚發出了深深地羨慕。
要是她能跟那人一樣白就好了。
她這段時間凈跟著小胖小陶子出去玩，被曬黑了不少，她爸就說她是從一個白面團子變成了一個黃面團子。
嗚嗚嗚，她不想當黃面團子呀！
時秋水忍不住嘀咕：“我要是也能跟他一樣白就好了。”
時岳低頭：“想變白？那你老老實實待在家裏，別出去瘋跑去呀。”
時秋水：“唔，那算了吧……”
時岳：……
看過了稀奇的外國人，老趙頭領著大家向擺滿了地攤的市場出發。
沿著街道一直走，道路兩邊全是各式各樣的小攤，不看不知道，這裏面真是賣什麽的都有。有賣報紙雜志、書籍郵票、古玩字畫、金石玉器、各類家具、甚至鍋碗瓢盆都有賣的。
還有一些人比較特殊，賣的是自己的手藝。
比如現在時秋水他們面前的這個小攤，這個攤主是個穿著樸素的雕刻師傅，他攤子上大大小小擺了數十枚印章，和外表粗糙一點打扮都沒有的攤主不一樣，攤上的這些印章都精美極了。
一般印章線條刻畫流暢有力，文字字體篆刻端正，就已經可以算的上是精品了，但在老師傅這裏，這只是基礎功，他這裏印章比的是章法，比的是字與字之間的布局安排。
時秋水好奇的一個一個印章拿起來看，只見有幾個印章上明明刻的文字是一樣的，只不過因為布局更改，就各顯出其中差別，有的顯得大方端正，有的則是帶有生動趣味。
就算是不懂欣賞印章的她也覺得漂亮極了。
更漂亮的是老師傅的手法，他不用紙寫字樣，也不用提前在木頭上印痕，抄起刻刀，一刀一筆渾然天成，就時秋水在攤前駐留的幾分鐘，他手起刀落快速的刻好了一個印章。
“爸爸~”
時秋水眨巴眨巴眼睛，向時岳散發撒嬌光波。
時岳懂了，他說：“想要是吧？”
時秋水用力的點點頭：“嗯！”
時岳沒有說“你又不用這玩意，買它幹什麽”的喪氣話，而是大方的問：“你想要哪個？”
時秋水指著老師傅剛剛刻好的憨態可掬的老鼠印章說：“我要這個。”
也是趕巧，老師傅刻出來的是個老鼠印章，時秋水和小時秋水的生肖都是屬鼠。
時岳挑了挑眉毛，這麽有緣分，確實該買下。
他大大方方的上前，問：“師傅，您這塊章多少錢？”
忙碌的攤主擡頭看了一眼，說：“十塊錢。”
十塊錢不算便宜，畢竟刻章用的木頭不是稀罕木料，就是普通的硬木。
但老師傅的手藝畢竟在這兒呢，十塊錢又算不上是多貴。
時岳沒有過多猶豫，果斷的掏出十塊錢遞了過去，攤主收了錢，拿了個小布袋把時秋水要的那塊印章裝起來，遞給時秋水。
時秋水接過布袋，跟時岳三人離開刻章的小攤。
她拿著手裏的布袋蹦蹦跳跳，時岳看著她的身影，嘴角翹起。
十塊錢買了塊章不算虧，而且是時秋水喜歡的印章，那就算一會兒沒有任何收獲，今天這一趟也不算是白跑了。
時秋水高興，時岳高興，趙然和老趙頭心情也不錯，賣東西的人講究開門紅，買東西的人也講究開門紅呀，剛一進來就收獲了好東西，那繼續逛下去，肯定更能有好收獲。
抱著這樣的心情，大家一塊往下一個攤子進發。
其實這會兒中午吃飯的點，這一片無論是攤主還是逛的顧客都已經算是少的了，時秋水能看見有的攤子與攤子之間空出來了一片地方，她知道那就是原來在那擺攤的攤主收攤走人了的。
不過即使是這樣，這一片的地攤還是不少。
時岳父女倆跟趙家爺孫往下連著看了幾個，只是隨著大家一點一點看過去，老趙頭的表情逐漸變得失望起來。
他是聽了棋友撿漏的事跡來的，說不好聽點，他今天就也是抱著撿漏的心情來的，可是剛才一連看了幾個攤位，都沒有好東西呀。
一直到走到盡頭，這一排的攤位都看過了，老趙頭的表情還是沒有得到緩解。
註意到他的失望，時岳輕笑著開口：“趙大爺，您別急，再逛逛呢，沒準好東西都在後面呢？”
老趙頭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操之過急，他點點頭，說：“行，再逛逛，再逛逛。”
時岳：“趙大爺，您跟我說說，您今兒想尋摸什麽物件兒，我幫著您一塊看看。”
“我，我……”老趙頭有些不好意思：“其實我也沒想好尋摸什麽東西。我就是聽老謝頭說他上禮拜在這撿了個漏，隨便花五十塊錢買了個硯臺回家，都沒當是好東西來的，結果這周他女婿上門看見了，他女婿是個懂行的，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塊清朝的硯臺，賣個幾千塊錢不成問題。我就也想來碰碰運氣。”
老趙頭說著說著臉都紅了，似乎是為自己的異想天開而害羞。
時岳倒是不覺得有啥，撿漏嘛，有啥不好意思的，他也是抱著撿漏的心來的。
再說，就這地兒，過來的人，不說百分之百，但百分之九十肯定是有的，都是抱著撿漏的心來的。
時岳抿了抿唇，換了個問法：“那您想看看啥東西呀？大東西小東西，擺著的東西，還是能用的東西？”
就算是想撿漏，那也有個偏好吧？
老趙頭想了想：“唔，我想看點小東西，最好方便帶回家那種。”
大個兒東西，像是大屏風、古玩架子、太師椅那種，雖然實用性比較高，但是大個兒東西要的價也高啊，而且那麽老大的東西，帶也不好往回帶，放到家裏還怪礙事的，不成，他不想買。
他想買的是小個的，最好是能用上的，就像是老謝頭買的硯臺啊，他覺得就挺合適的。
當然，他不是說他也要買硯臺，他是覺得文房四寶那一類的挺合適。
像是古玩字畫啦，他不懂得欣賞，也分辨不出真假，而且那東西他買回去只能擱家放著，也沒實際用途。
但是文房四寶還是不一樣，像是硯臺，毛筆這種，他就算是買到假的了，那大不了也能自個兒用啊。
老趙頭微紅著臉說出了心裏話，時岳聽了也沒笑話他，反而點頭說。
“嗯，趙大爺您這麽想挺實在的，我覺得挺好。”
他眼神掃視周圍一圈，指著左手邊的方向說：“趙大爺，您看，那邊幾個攤兒好像都有賣文房四寶的，咱們要不過去看看？”
老趙頭年紀雖然不小了，但眼睛一點問題都沒有，年初體檢倆眼睛視力都是二點零的，他順著時岳指的方向看去，一眼就看見那幾個攤子上擺的東西了。
他點點頭：“行，咱們過去看看。”
老趙頭領著趙然，時岳領著時秋水，他們走到之前看好的攤子前又麻爪了。
老趙頭對這些玩意是一點都不懂，他迷茫的看著這些東西，也不知道什麽是好，什麽是賴呀。
倒是時岳多少懂點，他在大虞朝畢竟是個正經舉人，還是個出身氏族的舉人，耳濡墨染懂一些。
他拿起面前的一方硯臺給老趙頭介紹：“趙大爺，看硯臺好壞，其實就是看石料好壞，從石料純凈度，滋潤度，粗糙細膩程度上面來區分，您看這塊硯臺……”
時岳一番講解老趙頭聽得津津有味，但時秋水就有點無聊了，她撅著小嘴望了一眼時岳手上拿的硯臺，黑乎乎的一大塊，跟她以前在大虞朝用的好像沒什麽區別？
她不懂欣賞，也不懂分辨，算了算了。
時秋水無聊的左顧右盼四處張望，這會兒人比較少嘛，大多數攤子前面都是零星站了一兩個人，但也有些攤子前面是一個人都沒有，時秋水眼神掃過去，略過這些冷清的攤子，眼神落在前面不遠處一個攤位。
那攤子前面圍著六七個人，算是這一片顧客最多的攤位了。
時秋水伸長脖子，好奇的想看看那攤子賣啥的，她個子矮，就算是伸長了脖子，也看不到那麽遠，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湊過去看的時候，意外突然發生。
只聽那個攤位前傳來一個老頭沙啞的喊聲。
“不賣了，俺不賣給你了，你就是欺負俺是從農村來的，故意想坑俺，俺不在你這賣了，你把東西還給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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